靈壽傅氏透雕古牌樓雕塑精美,古牌坊上的小獅子采用透雕雕刻技法,靈壽古牌樓是明思宗朱由檢為了表彰當朝兵部左侍郎傅永淳的功績,賜封其祖孫三代“三世如其官”而敕建的牌樓。
靈壽傅氏牌坊,又名透雕石牌樓,建于公元1641年(明崇禎14年),石牌樓南北坐向,高12米,寬8米,進深2.6米,為四柱五樓三重檐仿木結(jié)構(gòu)透雕而成。牌坊的四柱東西排列,組成中枋兩側(cè)配枋,在四柱南北向兩側(cè)夾柱石上,雕有八個大獅子和38個小石獅子,大獅子滿頭漩渦狀的鬣毛,張口露齒,眼呈蛋形,回首俯視既威武勇猛,又微帶笑意,乖巧可愛,既渲染了門第富貴威嚴,又制造出一種喜慶祥和的氣氛。
形態(tài)各異的小獅子分別置在大獅子身上,或立、或臥、或蹲、或伏、或驤首雄視、或躍撲嬉戲,形態(tài)傳神,栩栩如生。牌樓的柱面及橫梁之間勻布流云及各種線刻花飾圖案,這些圖案,靜中有動,同中有異,使整個石牌樓似置于空中,飄飄欲仙,增加了更多的神秘。
牌樓最上端主間正脊之上,以神獸馱負寶瓶為頂飾,頗有南亞風格,反映出當時宗教對北方的滲透。牌樓中枋上最高一層出檐和兩配枋上的出檐構(gòu)成五樓,每層檐下均有石雕斗拱承托,中枋六朵,配枋三朵,布局勻稱,靈巧而莊嚴,每層檐兩邊各有鴟吻裝飾一對,三對對稱,使得整個石牌樓高大而不死板,華麗而又威嚴。
三層檐大小額枋上精雕各式流云,飄然若動。上層明間檐下正中豎匾,額題“皇恩寵錫”四個楷書大字,顯示出明皇對大臣的寵愛之意,亦為牌坊建造之由。其下一幅“丹鳳朝陽”石刻,寓意太平盛世,繁榮富貴。中層主間通間橫匾正書“三世中樞”四個巨大楷字,刀筆剛勁流暢,力透石上,為石刻中不可多得的佳作。匾下六只瑞鶴翔云,寓意天下太平及傅氏家族品格高潔,超凡脫俗。再下為雙龍騰飛,采用鏤雕技藝,其刀法細膩逼真,根根龍須如竹筷與流云相連,達到了形態(tài)傳神與力學相宜的完美統(tǒng)一。
靈壽古牌樓下層主間通間橫匾恭書三行楷字:首行“誥贈通議大夫兵部左侍郎傅承訓淑人胡氏張氏傅承問淑人康氏趙氏”;次行:“誥贈通議大夫兵部左侍郎傅鋌淑人李氏”;再次:“吏部尚書前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左侍郎傅永淳夫人彭氏”。
通匾銘刻了建牌坊之人的官位,也涵蓋了“三世中樞”的內(nèi)涵。兩側(cè)次間檐下各豎刊記一塊,一刊監(jiān)造官員的職銜、姓名,一記建造牌樓的年月“大明崇禎拾肆年歲次辛巳吉月吉日建”,兩側(cè)兩層配枋橫梁上亦是透雕吉鳳和祥麟,東西對稱,雕刻精細。通觀石牌樓,圖物擺布得當,雕刻細致精妙,雖是全石結(jié)構(gòu),但在框架結(jié)構(gòu)建筑力學和裝飾圖案上又都為仿木結(jié)構(gòu),從外觀上石料之間看不到明顯的結(jié)合縫隙,好像一塊通石雕成,做工精巧,藝術(shù)價值很高,加之屬于敕建牌坊,還具有一定的考古價值。
靈壽傅氏透雕古牌樓傳說
人們常說:“天下的石牌樓可不少,要說好的,只有一個半。”這一個就是靈壽北關(guān)的石牌樓,那半個呢?是北京城內(nèi)團城南邊的三座門,沒有修起就中止了,所以只能算半個。
靈壽北關(guān)的石牌樓是明朝崇禎年間修建的。因為傅家三輩子連著做京官兒(傅承訓是通議大夫兵部左侍郎,傅鋌是通議大夫兵部左侍郎,傅永淳是吏部尚書前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左侍郎),崇禎皇帝龍顏大喜,降圣旨要傅家修建“過街石牌樓”。“過街石牌樓”氣派很大,文官到此下轎,武官到此下馬,很是威風。
傅家在京做官兒幾輩子了,什么都見過,什么都經(jīng)過,什么事都能辦得到,就是修這過街石牌樓的能工巧匠可不知道上哪兒去找。怎么辦呢?只得在各州各府發(fā)出告示招請工匠,不講工價大小,只說手藝高強。告示一出,各地來報名的工匠很多,沒有一個能被選中的。
一天,來了一個石匠,管事的人問:“你的手藝怎么樣?拿手的活兒是什么?”這石匠沒有答話,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件東西,擺出來后才說:“這是我的手藝。”管事的人接到手里一看,哈!是一架一拃長的小算盤,沉甸甸的,仔細一瞅,啊!是石頭的,這一下可把管事的人驚呆了。他的手稍微一抖,算盤珠兒還嘩啦嘩啦地響哩,不由得大聲稱贊道:“好啊!好啊!真是神手!”對石匠說:“你稍候,我呈上去看看。”說完,拿上這架算盤就往里去了。
不一會兒,管事的人出來對石匠說:“行,這石牌樓就讓你修吧。”接著商議石牌樓的規(guī)模、式樣和修建地址。正在這個時候,又來一個石匠報名。管事的人說:“你回去吧,我們已經(jīng)找到修建的人啦。”那個石匠說:“可你們的告示還沒有揭下來呢!”管事的人隨口問道:“你有什么拿手的手藝呢?”這個石匠不吭聲,也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件東西,遞給管事的人。管事人接到手里,一看,又嚇一跳,原來是一掛石頭鏈子,每個環(huán)兒有指頭肚兒大小,拉開來有一丈多長,一環(huán)套一環(huán),光潔精致。管事的人請這位石匠稍候片刻,馬上向上稟報,也被傅老爺收下了。
管事的人領(lǐng)著兩個石匠一起去見傅老爺。傅老爺說:“你們二人各有各的手藝,我都看得上,這樣吧,這個石牌樓你倆一起修吧,一個人修路東的,一個人修路西的,當間兒的四層,也讓你們倆分開修,一個人修一、二層,一個修三、四層。雖說是各兒修各兒的,最后,合在一起還得嚴絲合縫。”自這天起,兩個石匠就分頭動了手,都想在這次修的石牌樓上顯示一下自己的身手。石牌樓動工后,還有一個費把式的事,就是皇上恩賜的“三世中樞”四個大字讓誰寫呢?同僚們這個推薦那位尚書寫得好,那個推薦這位御史筆體強,而傅老爺對現(xiàn)任的大官小吏誰也沒有找,單單請了一個鄉(xiāng)下的布衣人。
這個鄉(xiāng)下布衣人姓朱,名叫朱仲福,是靈壽縣城北十來里地的朱樂村人。傅老爺一不找大官,二不找名人,偏偏要找朱仲福,為什么呢?原來有這么一段故事:傅尚書在他幼年的時候,有一天正在書房里看書,家里的人稟報說,外邊有個莊稼人求見。傅尚書幼年在家鄉(xiāng)從來不拿架兒,馬上就讓那個莊稼人進來。年輕的莊稼人來到書房說:“我很愛看書,可是家里很窮,沒錢買書,只有向別人借書看,聽說你家里有部《史記》,我想借來看一看。”傅尚書很喜歡讀書人,便讓家人去給他取《史記》,隨口問這個年輕人,叫什么名字,哪個村里的人,在家里干什么。這年輕人說:“我的名字叫朱仲福,城北朱樂村人,在家種地織布。”這時家人拿來了《史記》,朱仲福用一個大包袱細心包好,背在肩上要走。傅尚書說:“你慢慢看吧,不要著急還書,看完后再送來。”朱仲福道了謝出門而去。
過了十幾天,朱仲福捧著包袱送書來了。傅尚書說:“怎么了?”朱仲福就施了個禮,說:“感謝老爺,現(xiàn)把《史記》奉還。”傅尚書心里琢磨著:一定是他看不懂,送回來了。問道:“你看完了么?”
朱仲福回答說:“看完了。”
傅尚書一聽說“看完了”吃了一驚,又想:他一定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,便想考考他,問道:“你看得這么快,能記得住嗎?”
朱仲福說:“還能記住。”
傅尚書順手從那一摞《史記》中隨便抽了一本,翻開一頁念了一句,朱仲福不假思索地說出下句來。傅尚書再念一句,朱仲福又接一句。傅尚書放下這本,另換一本念一句,朱促福還是能夠很快地接出下一句,念到哪里,接到那里,對答如流。傅尚書驚疑了,急忙站起來,請朱仲福坐下。他想:一個年輕莊稼人,竟能目下十行,過目成誦,怎不引人起敬呢!于是就對朱仲福說:“你有這樣的天資,我可以幫助你到國子監(jiān)讀書求取功名,鬧個一官半職的。”
朱仲福說:“家有高堂老母不敢遠離,我在家耕織以行孝道,就心滿意足了,不想功名利祿,謝謝公子善意。”說得傅尚書更加敬重他了。傅尚書想贈送朱仲福一些金銀財物,幫助他的家庭費用,朱仲福婉言謝絕了,只借了幾本書回家去了。就這樣,傅尚書和朱仲福成了知心的朋友。
后來傅尚書在京里做了大官兒,回到家鄉(xiāng)來,去朱樂村看望這位年輕時結(jié)交的朋友。他乘坐官轎,駟馬開道,威風凜凜地來到了朱樂。到朱家門口一問,朱仲福不在家,問到哪兒去了,不知道,什么時候回來,也不知道。傅尚書乘興而去,敗興而歸。他回到家里,一想:對,對,朱仲福既不想做官兒,我怎么能官服乘轎去呢?第二天,他就單獨一個人,便服步行來到朱樂,到了朱家,看見一個老婆婆正在房檐底下紡棉花,他便上前施禮,說明自己是朱仲福的朋友,要找朱仲福隨便談一談。朱母一聽連忙往屋里讓坐,并說自家的兒子就是朱仲福,傅尚書又向朱母行禮問了安。朱母說:“仲福正在窨子里織布,你稍等一等,我給你去叫他。”傅尚書說:“不用叫了,我自己到窨子里找他吧。”
傅尚書到了窨子里,就坐在織布機旁的蒲墩上和朱仲福暢談起來,古今中外,天南地北,海闊天空地談了半天,心情非常舒暢。從此以后,傅尚書去找朱仲福,總是獨自一人便服步行。
傅尚書和朱仲福雖說是莫逆之交,但對人生處世各有不同見解。傅尚書為的是官宦名利,朱仲福卻愿隱逸山村。朱仲福的書法非常好,就是不愿意在各處留名掛姓,這些傅尚書是深深知道的,現(xiàn)在若要是硬請他來寫“三世中樞”四個字,可能會得到拒絕,因而傅尚書不敢明說。
一天,傅尚書來到朱仲福家拜訪,見朱仲福正在練字。傅尚書便趁機拿出一張二尺見方的大紙讓仲福給寫了一個“三”字。過了幾天尚書又來看朱仲福,又請仲福寫了個“世”字。后來,仲福到靈壽趕集,順便到尚書家里看看,一進書房,見尚書正在練習寫中字,直筆的長短和口字的寬窄搭配不當,怎么也寫不好。尚書便請教朱仲福,仲福提起筆來寫了個“中”字。又過了幾天,尚書把仲福請到家里來寫字,仲福也明白尚書的用意,便不加推辭地寫出了“樞”字。
這時,傅尚書直截了當?shù)貙χ俑Uf:“我非常敬佩你不慕名利潔身自好的人格。這‘三世中樞’四個字我本打算求你題字留名,恐怕你不答應(yīng),所以才這么辦的,不過這也表示了皇家的恩寵,顯示了傅家的光彩,也沒有貶低你的榮譽。不過這么一辦,我感覺到有些對不起你,請你原諒。”事已如此,仲福也沒說什么,只是提示不在匾額上署名。就這樣,“三世中樞”的恩賜匾額,被雕刻在高高的石牌樓上了。
大明崇禎十四年,靈壽縣傅家石牌樓落成了。十里二十里,百兒八十里的老百姓成群結(jié)隊地來看石牌樓,周邊府縣的官吏專程來看的不計其數(shù),人人說好,個個夸贊。有的說:“這石頭多細膩啊,好象玉石一般,這得花多少錢啊!”有的說:“好費事的工程啊!透花石雕不能錯一點,一刀下去掉一塊兒,整塊石頭就報廢啦!”有的說:“看最上層的那一對鳳凰,翅膀離頂兒那么近,好像是離開牌樓飛起來啦!”有的說:“怎么有那么多獅子啊!你看大獅子的嘴里叨一個,腳下踩一個,頭上頂一個,懷里抱一個,誰能數(shù)得清呢?”“獅子好像是活的,你看,那個獅子還會眨眼哩!”內(nèi)行的看門道,外行的看熱鬧,七嘴八舌地說什么話的都有。那些能書善寫的書法家們一眼就看準了“三世中樞”四個大字。他們左看看,右看看,遠看看,近看看,歪頭斜眼再看看,一個字一個字地評說著結(jié)構(gòu)筆力。這個說:“你們看這個‘三’字,如三川流水,直瀉大海,氣派得很啊!”那個說:“‘中’字的那一豎,上通天,下貫地,力在其中啊!”又一個說:“‘世’字的橫筆,一世穿山岳,真是氣貫長虹。”又一個過來說:“‘樞’字結(jié)構(gòu)嚴謹,疏密得體,配合自然,真是神筆。”總之,這架石牌樓的建成,處處顯示了傅家的威風和能工巧匠們巧奪天工的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