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章懷太子李賢墓壁畫的墓址在陜西乾縣城北三公里的韓家堡,為唐乾陵陪葬墓之一。發(fā)掘于1971年。墓內(nèi)壁畫共有五十多幅,面積四百余平方米,墓內(nèi)的壁畫異彩紛呈。唐墓壁畫以高度寫實的技法真實再現(xiàn)當時的生活,特別是唐代上層社會的生活習俗、禮儀服飾、建筑藝術等,可以說是再現(xiàn)了唐代的盛世生活長卷。
觀鳥捕蟬圖壁畫
觀鳥捕蟬圖壁畫位于章懷太子墓前室西壁,高175厘米,寬180厘米。圖中三名侍女,前面的一位,站立于樹下,雙手疊壓著半臂于腹前,神情沉著、恬靜,似乎在思索著什么。中間的侍女身穿窄袖圓領袍衫的男裝,腰系黑帶,帶下懸掛鞶囊,正躡手躡腳、全神貫注地捕捉一只停落在樹干上的蟬。后面的女子左手托披帛,右手握一枚長簪搔頭,正神情專注地昂首觀望天空中展翅飛翔的小鳥。
《客使圖》壁畫
《客使圖》壁畫高185厘米,長247厘米。畫中人物都有真人大小,整個畫面似乎有種神秘感。
中國古代表現(xiàn)外交題材的繪畫作品極為少見,唐代的章懷太子墓壁畫《客使圖》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和藝術價值。這幅作品表現(xiàn)出高度的藝術水準和繪畫風格,如三位蕃使的神態(tài),左邊一位叉手躬腰,目光焦慮,忐忑不安;中間一位雙手攏于袖中,畢恭畢敬;最后那位遠遠地站著,眼神中流露出謙卑和膽怯。
為首那一人,禿頂,濃眉深目,高鼻,闊嘴,身穿翻領紫袍,腰束帶,足穿黑靴;似為東羅馬人。在中國史籍中,東羅馬帝國被稱為拂菻或大秦,其風俗:“男子剪發(fā),披帔而右袒……俗皆髡(kūn,剃發(fā))而衣繡。”這名使者的“禿頂”應與文獻上的“髡發(fā)”風俗相吻合。
中間一人,面龐豐圓,須眉清晰,朱唇,頭戴尖狀小冠,冠前涂紅色,旁插雙羽,身穿寬袖紅領白短袍,下穿大口褲、黃皮靴;學者們對他的國籍有不同解釋,代表性的說法是來自朝鮮半島的新羅國使節(jié)。據(jù)《舊唐書》中的《高麗傳》與《新羅傳》記載:“(高麗)官之貴者,則青羅為冠,次以緋羅,插二鳥羽,及金銀為飾,衫筒袖,袴大口,白韋帶,黃韋履。”“而新羅衣服,與高麗、百濟略同,而朝服尚白”。故其服飾特點與新羅最為符合。
最后一位,頭戴翻耳皮帽,圓臉,身著圓領黃袍,腰束黑帶,外披灰藍大氅,下穿黃色毛皮窄褲、黃皮靴。學者們普遍推測認為是我國東北少數(shù)民族地區(qū)的室韋族或靺鞨族的酋長或使者。依據(jù)是《舊唐書》的《室韋傳》和《靺鞨傳》均記載該民族普遍畜養(yǎng)豬、犬等,并以其皮做成衣服,這與圖中的冠帽服飾特征頗為吻合。此外,北魏至隋唐之間,靺鞨與室韋向中原王朝遣使朝貢始終不絕,尤其是七世紀末至八世紀初,不僅朝貢的規(guī)模愈來愈大,而且人員的往來也與日俱增。因此,唐中宗為其兄雍王李賢進行遷葬時,兩族酋長或使者極有可能前來出席葬禮。
《客使圖》描繪的是唐朝的外交機構(gòu)——鴻臚寺官員接待外國使節(jié)的場景。確切地說,是中宗皇帝為其兄雍王李賢遷葬時舉行盛大的“發(fā)哀臨吊”的場面。壁畫上的三位中國官員很可能是鴻臚寺的長官卿與少卿,也有學者依據(jù)袍服顏色推斷這三人為四至五品官員。他們穿著初唐時的朝服,頭戴介幘,外加漆紗籠冠,身著闊袖紅袍,白裙曳地,腰懸綬帶,足蹬歧頭履,氣度沉穩(wěn),雍容自若。手中執(zhí)有笏板,神情肅穆,面面相對,似乎正在商談事宜。另外三人為異域使者,他們拱手躬身,畢恭畢敬。
《打馬球圖》壁畫
《打馬球圖》壁畫繪于墓道西壁,長6.75米,高1.65米。畫面上有20匹“細尾扎結(jié)”的各色駿馬,騎士均穿白色或褐色窄袖袍,腳登黑靴,頭戴幞(音fu)頭。他們一律為左手執(zhí)韁,右手執(zhí)偃月形鞠杖,整個比賽場面精彩激烈,是難得的一流壁畫作品。
儀衛(wèi)圖壁畫
儀衛(wèi)圖壁畫位于章懷太子墓道東、西壁《客使圖》之后,第一過洞廊柱建筑之前,是一組位于東、西壁的《儀衛(wèi)圖》。這一幅是東壁北段的《儀衛(wèi)圖》,較為完整,高222厘米,寬227.5厘米。畫中共有九名儀衛(wèi),分成三組,每組三人,呈三角形排列。三組中的第一人,均手持大旗,三面旗上各繪有熊、鷹、云紋。其余武士頭戴紅色抹額(抹額是唐代儀衛(wèi)武士的首服,它是一種三角形狀的巾子,一般為紅色),身穿圓領白袍,系黑色腰帶,有的腰帶上還系有鞶(pān 大袋子或囊)囊。